隔日,果然相遇了。
茗叶只是佯装不知,像是不期而遇一般向着落鸢打招呼,而落鸢却仿佛有了几分羞意回应着茗叶。容疏只是在一边静静地看着,微微含笑。
三人又来到了酒馆雅间。
“请再让小女子为二位公子斟酒吧。”
“茗叶兄,怕是所谓西方极乐世界也不如现在吧?”
茗叶和落鸢都不禁笑出声来,二人转头相视,四目相望,又瞬间都移开了视线。这次却是容疏忍俊不禁了,茗叶和落鸢在容疏的笑声中显得更害羞了。
“容疏公子,请不要再拿小女子取笑了。”落鸢用似乎有点怒意的语气冲着容疏说道。
“失礼了,还请落鸢姑娘海涵。”然而容疏却并未收起笑容。落鸢见此,也只能轻叹一声。
“茗叶兄,今日一定要不醉不归!”正说着,容疏便将杯盏举向茗叶。
“不醉不归!”茗叶举杯相碰并说道。
在这一斟一饮一言一笑中,也不知过了多久,茗叶与容疏果然都已沉醉不醒,发出了轻轻的此起彼伏的呼吸声。
落鸢见此,确认了二人已经睡熟之后,她先凝视着茗叶,喃喃道:“对不起……”落鸢曾想过与这个男子一起安安稳稳度过余生的生活,“安稳的生活吗……”落鸢生出一丝苦笑,“于我而言果然还是太奢侈了吧。”她轻轻摇了摇头,又看向容疏——画像中的男子。
容疏并未给落鸢留下坏印象,在当容疏说出要尽力撮合茗叶与自己时,落鸢甚至有一刹地将所有事情坦白的冲动,然而,她终于还是忍住了。落鸢望着容疏,缓缓取下发簪,慢慢走近容疏。
落鸢举起发簪——那是为了完成刺杀任务而专门准备的凶器,却没有勇气刺下去。明明这样的事情已经做过不止一次了,然而当她雨中遇到茗叶时,第一次从心中萌生出安稳生活的愿望,于是便决定在此次之后便追随茗叶嫁为人妇度过余生。落鸢几至落泪,看着容疏,“为什么偏偏是你?”她在心中大声嘶喊,两行热泪滴落在容疏的衣服上,就在她打算凭着冲动将发簪刺入容疏胸口时,容疏的声音却传了过来:“你要杀了我吗?”落鸢楞了一下,不知何时,容疏已然睁开了眼睛望着落鸢。只是那眼神之中却并不恐慌,反而透露出几分感伤与怀念,使人见了都不禁感到有些忧伤。
“你要杀了我吗?”容疏的声音再次传来。落鸢犹豫着,终于还是没能下得了手,发簪从她手中跌落到地面上,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,随之便是落鸢的袅袅哭声。“为什么……为什么最后偏偏是你……为什么是你……”落鸢有些泣不成声了。
“落鸢姑娘,能否先听我讲一个故事,之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。茗叶兄已然酣睡,一时半刻也是醒不了的。”容疏坐起身子望着落鸢,声音柔和而低沉。落鸢抬起泪眼望着容疏,有些迷惑不解。
“故事要从七年前我与圣上的相遇说起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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